我必须告诉上帝,意料之外的一切,都准备好了。

【斯罗/翻译】摩洛哥(六下)

第六章(下)


  他们在基地的总控室里找到的卡斯,她盯着墙上钉着的地图。罗丝清了清嗓子,卡斯转过身,满面笑容地问候他们。

  “这是玛利亚,”她介绍着坐在电脑后那个年长些的女人。玛利亚站起身,与他们握握手;她和斯科皮差不多高,体格健壮,面目严肃,黑发夹杂着灰色。“她一直都在与我们的一些囚犯们工作。但瑞贝卡,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?”

  “是的,”罗丝没有把眼神从玛利亚身上移开。“我读过资料了。”

  “那你觉得如何呢?”玛利亚问,用她锐利的灰色眼睛回看着罗丝,罗丝耸耸肩。

  “我对科学一窍不通。”

  玛利亚点点头,似乎是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。她转向卡斯:“我这里有一些新信息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加到数据库里吗?我没有时间自己弄。”

  “当然,”卡斯回答道,从桌子边缘拿起一个摇摇欲坠的黑色文件夹。“瑞贝卡,等你有空的时候你能……”

  罗丝点点头:“当然了。”

  玛利亚大笑着说:“她已经变成你的私人秘书了。”

  “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的,”罗丝犹豫地吞咽着,深呼吸了一下。“你们抓到的那些巫师孩子,他们会怎么样?你们会让他们在集中营与父母待在一起吗?”

  “如果他们是婴儿,我们会让他们和母亲待在一起,”玛利亚装腔作势地以一种上课的语调解释道,双手背在后面。“任何大于三岁的孩子就会被带到育儿室。”

  “育儿室?”斯科皮带着兴趣。

  “你也可以说是学校,”玛利亚补充说明道,“为了压制他们的魔力,我们会在那里灌输‘他们是正常人的观念’。我们不确定这能不能奏效,因为我们不确定魔法到底是源于基因还是环境。”  

  “所以你们就这样禁锢他们的思想?”罗丝无法控制自己语调变高。斯科皮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,但被无视了。她试想着她兄弟姐妹们的孩子被迫与家人分离,并被锁在某种“学校”里的样子。

  “哦卡斯,不会又是个软心肠吧,”玛利亚笑着,转身面对罗丝。“你和斯科皮一定相处的很好。”

  罗丝什么都没说,但注意到卡斯微微皱了皱眉。

  “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再联系你,”玛利亚对卡斯说,弯腰捡起她脚边的公文包。卡斯皱眉皱的更深了。

  “你今晚不留下?”

  “我亲爱的,我在我舒服的酒店里有张舒服的床;毫无冒犯之意,但我想在回到营地前至少花一个晚上呆在一个干燥点的的地方。”她朝斯科皮和罗丝点点头,走出门外。卡斯叹了叹气。


  “斯科特,乔要见你。瑞贝卡,你能开始弄这个了吗?”她拍拍手臂夹着的文件夹,递给了罗丝。斯科皮俯下身吻吻她的脸颊,随卡斯出去了。罗丝抱怨着坐在了电脑后,拿出她包里的水壶,埋怨着她那颗玛利亚口中的“软心肠”。她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坚强点了。

  她打开文件夹时,伊莎贝尔从门口冒出了头。她看到罗丝并笑了,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,随意靠在桌上。“看来你见过玛利亚了。”

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“她是个恶心的女人,”伊莎贝尔总结着。她声音很低,罗丝点头以表赞同。她把一叠文件从文件夹里拿出,详细查看。一个标题引人注目:魔法疾病。她颤抖的双手打开了纸,检查着页面。她视线摇摆,喉咙干燥。玛利亚认为魔法是一种癌,而罗丝发现她正试图找到某种“解药。”罗丝吞咽着坐会了她的椅子里,快速地阅读。


  至今为止完成的实验都无决定性。试验品的DNA显示正常,核苷酸、核苷或染色体中都中没有变异。因此,所谓的魔法基因巧妙地躲过了任何形式的测试和检查。

  罗丝深深呼吸一口,气息不稳,她逼迫自己继续读下去。

  样本A:女性,四十六岁,麻瓜母亲,巫师父亲,诱导基因突变物不在DNA序列中。

  文章接着就变换了视角,变成了玛利亚更私人的思考。魔法基因是否是染色体重新组合的产物?或者是基因变异?废弃的DNA突变测试什么都没有显示。下一步:基因接合和规范,还有DNA排序。庞大的人口需要一个与之斗争的机会,消灭魔法基因的方法如下:

  对携带该基因的人进行大规模绝育。


  罗丝丢下了纸张,她的双手颤抖,眉间挂着汗珠,皮肤冰凉。她舔着她的嘴唇,不受控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探向水杯,然后吞下了绝望的一大口。这比他们想象得都糟糕多了。她逼迫自己再次捡起玛利亚的笔记。玛利亚的终极目标是发明一种能鉴定魔法基因的测试程序,并让科学家和医生们将之植入人体,使基因失效然后无法遗传给孩子。

  她的目标是基因上的种族屠杀。

  罗丝站起身,把头发捞到脸后,试图让自己冷静。伊莎贝尔夺过文件,快速地阅读,她的眉毛也皱了起来。罗丝在小房间踱步,尽量保持呼吸平稳,一只眼睛盯着门。

  “这真是太恐怖了,”伊莎贝尔轻声说,她翻页时纸张窸窣作响。

  “这简直野蛮。”罗丝小声回答。

  “我们该怎么办?”

  “我们什么都不该做,”罗丝回答,坐在了电脑边。“这太危险了,伊莎贝尔。”

  她摇摇头。“我想帮助你们。”

  “我明白并且我心怀感激,但是你必须把这个事情留给我们。”


  他们在利雅得里吃了晚餐,所有人拥进了小厨房。餐桌上有新面孔,但罗丝不惊讶。她总是遇到她以前没见过的人;“为了人类”的大门总是在旋转敞开,人们就像兵蚁进进出出,带着补给和信息。

  斯科皮满面笑容,但罗丝感受得到他忧心忡忡。她猜想他已经知道了关于埃及的决定,她心痒痒地想问他,但她不需要这么做。卡斯想要再过一遍计划,确定没有漏洞。晚餐被收干净后,桌子铺满了纸和地图。

  “我们去这里,“她说,点了点卫星地图上聚居地周围的区域。巫师小镇本身不是一个很清晰的图像,罗丝知道这个地方一定布满了麻瓜驱逐咒。斯科皮坐在她旁边,手臂随性地搭在她的肩膀上,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压力,暗暗祈祷不要被别人发现。他的情绪被投放到了神经上。

  “据我们所知,那里没有守卫,”卡斯继续说,“他们可能会依赖于某种魔法作为警惕。我希望我能明白其中的原理!”

  桌上突然安静下来,所有目光集中到了他们的首领身上。

  “这会很有利的,”她坚定地说,给全桌放出了一个挑战的眼神,“知道他们的原理。然后我们就能提高我们的成功率,我不想致使更多灾难了。”

  乔结过话。“理查德的人会攻击那里,我们在这张该死的图上什么都看不到,但是他对我们确认他们最好的人会守在那里。如果我们能引这些巫师出来…”

  “砍掉蛇头然后身体就会慢慢死掉?”阿利打趣。“我希望你们不要低估他们,这是场硬仗。”

  “你到底站哪一边?”吉莲咆哮着,阿利只是微笑一下。

  “我站在我自己这里,我的甜心。而且我不希望死在某个肮脏的原始洞穴。”

  乔露出一笑。“我也不想。很好,理查德走左路,我们走左路。吉尔,我会派一个人给你殿后,你可能得准备好你的宝贝了,指不定我们得用飞的。我们到这个地方,“他转向那张地形图,“从这里飞到那里。”

  “这个目的不是完全的湮灭,”卡斯柔声说,“我们想要囚犯,我们想要信息。如果必须才进行杀戮,但看着点自己。”


  回忆不久后就结束了,罗丝感激地让斯科皮推着她进入了的士。回到房间后,他们面对面坐在桌前,魔杖指着他们的方向。罗丝看了一会儿他,观察着银色的细流从他的脑袋里流到魔杖杖尖,然后才闭上了眼睛集中精力。她感受到了她的记忆、想法和情感从她脑袋里离开,那感觉奇怪地眩晕。让她睁开眼睛时,斯科皮靠后坐看着她,他的表情安详平和。

  罗丝小心翼翼地旋上玻璃瓶,递给了斯科皮。他拿出了用于储存记忆的木箱子,看着他将之放入其中。他挥了挥魔杖,小小的R刻在了玻璃上。伴随着一声叹气,他合上了箱子,用魔法落锁,然后收回行李箱的假底。

  “你还好吗?”他问她,她突然就站起了身。

  “玛利亚觉得自己是谁啊?”罗丝怒气冲冲地在套房里转圈。“乔瑟夫·蒙格勒?”(注:约瑟夫·门格勒(Josef Mengele,人称“死亡天使”,德国纳粹党卫队军官和奥斯威辛集中营的“医师”。门格勒是筛选当时被运抵集中营的囚犯的医师之一,负责裁决将囚犯送到毒气室杀死,或者成为强制劳动劳工,并且对集中营里的人进行残酷、科学价值不明的人体实验。)

  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

  “伴着一声愤怒的叹息,罗丝告诉他关于报告的一切,难以掩饰声音里的怨恨。”

  “她很危险,”斯科皮慢慢说,“非常危险,罗丝。”

  “我知道。但是她必须被阻止。”

  斯科皮叹了叹气,揉了揉后颈,罗丝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他受到了沮挫。“但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,如果我们能接触到这个信息,魔法部应该能让她消停。”

  “那些可怜的孩子!”罗丝忿忿不平。

  “她就是个该死的白痴,”斯科皮叹息。“随便一个孩子都有可能把那地方炸成碎片。他们无法自控,玛利亚是在玩火。我记得我五岁的时候把妈妈的窗帘点着了。玛利亚对此毫无意识。

  “我弄坏了许多盘子,”罗丝笑着回忆,耸耸肩,“我不想洗盘子。”

  斯科皮坐下,揉着前额。“我有些头疼。混杂其中的比我们想象的多多了。我得承认,他们深入、聪明。罗丝,囚禁孩子……那真是太恶心了,但又很聪明。”

  “我想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某些纯血统如此厌恶麻瓜了。”罗丝含糊地抱怨道。

  “你不能仅凭少数人的行为判断整个种族,”斯科皮温和地诫告。她看着他,略略吃惊,然后他笑了。“听我这么说很震惊?”

  “嗯,是的,”她坦诚地回答道。“我不是想有偏见,斯科皮,但考虑到……”

  “他叹气。“我的初恋是个麻瓜。”

  “她怎么了?”罗丝问道,她惊讶得倒坐在他对面。

  “我结束了这段感情,没有沟通协商。我只是…在做出求婚这样的蠢事前离开了。那很艰难,在她面前隐藏真实的我,”斯科皮回答道,盯着双手。“根据现在这完全乱糟糟的世界来看,我做了对的事情。”

  罗丝吞咽了一下。“她的名字叫什么?”

  他给了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,眼神又落下。“瑞贝卡。”

  “喔”

  “别想多,”他沉默了一会儿说。

  “我没有,”罗丝喃喃。他再没多说什么,以沉默代言,直到他再次叹气。”

  “你觉得你可以接近玛利亚的文件吗?”

  “或许,”罗丝缓慢地说。“我肯定能试试。或许我能告诉卡斯我对玛利亚所做的很感兴趣,想了解更多。”她憋回了胃部的不适。“我会主动帮助她——玛利亚,如果她有需要的话。”

  “你不一定要那么做,”斯科皮温和地说。

  “是的,我有必要。”她坚定地回答。“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、玛利亚做的事情比任何别的事情都更危险。”

  斯科皮赞同地点点头,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。罗丝看着他手臂上鼓起的肌肉然后逼自己移开目光。他们上过床却什么记忆都没有的事实使她烦恼,她希望自己至少能记住几个细节。她清了清嗓子,站起身。她想谈谈埃及运动的事情,但她今天已经受到太大刺激了。

  “我……我要去游个泳。”

  “现在吗?天已经黑了。”

  “所以呢?”

  “至少让我和你一起去吧,”他说着站起身。

  “我自己就可以了,“她争辩道,找着她的比基尼和毛巾。

  “罗丝…”

  “我说过我自己就好了,斯科皮。”她厉声打断。“随便吧。”

  他看起来被她的语气攻击到了,而她立马后悔了如此冲动,但她现在不能再靠近他了。靠近他的欲望存在她的内心深处,就像是只活生生的野兽,她必须无视它,推拒它,集中精力在工作上。罗丝冲进了厕所换衣服,当她走出来时,他在阳台里,向下看着庭院。她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房间,走向泳池。

  她一张躺椅尾部扔下了浴巾,抵抗着向上看的想法。她知道他还在阳台,明白他仍然看得到她。她轻微颤抖着,欲望就像电流穿过她身体,然后潜入水底躲藏。她的头发像蛇一样在她身体周围舞动,她屏住呼吸,漂浮在水面下。在她身边黑暗的水底世界里,罗丝放松了,感到奇怪地平静。她浮出水面时,水温暖而沉重,她发现满月在头顶看着她。

  她转了个身,仰面漂浮,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向她房间的阳台。斯科皮站在那里,他不在看她。这与她害怕,或者说是希望的不同。他正看着月亮。罗丝回到水里,四肢慵懒地滑动,闭上了双眼。当她再次睁开时,斯科皮已经进了房间。她叹了叹气,心里古怪地拒绝。在她左手的那枚金戒指异常沉重,她比任何时刻都更加明白了它的沉重。她心不在焉地将之旋转着,毫不费力,它就会掉落——又是一个这一切都是谎言的提示。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如此困扰她。


  回到房间里,斯科皮没穿上衣,在白色的沙发上慵懒地坐着,抱着腿,无神地看着电视。罗丝穿过房间站在他旁边,看着电视屏幕。

  “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?”

  “没什么。有几部烂片——等等。”他切换着频道,停在了《夺宝奇兵之圣战骑兵》上,然后他们一起看着主角在频幕上横冲直撞。

  “这也太不实际了,”在印第安纳在一分钟内第三次躲开死亡时斯科皮这么说。

  罗丝大笑着,“我觉得这就该这样。”

  “那这又有什么意义?”他争辩道,短暂地看了一眼她。

  她笑着,用食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,他皱了皱眉毛。“意义在于人们可以逃离每天无聊的生活,这样他们就能感受到激动,被永远不会发生在他们生命里的事情而重新赋予生命。“

  “愚蠢,”他暗骂,使她哈哈大笑,又弹了一下他的前额。他抓住了她的手,握住;他把她拉得近一些,他的头靠在了裸露的腹部上。他松开了她的手,抱住了她,他的手掌拂过她的后腰。罗丝轻颤着,热度几乎痛苦地穿梭过她的身体。在他的手指揉捏着她的肌肉并在皮肤上舞蹈时,她的呼吸更深了。

  他在一会儿后松开了她,转过身子,跪在了沙发上,他的脸几乎与她在同一高度。在他的手臂回到她身边时,罗丝颤抖着。他熟练地解开了她比基尼上装,他的眼睛未曾离开她的脸。

  “斯科皮,”她轻声说;她的身体如同着火了。“我们…”

  他叹了叹气,落回了沙发。“他们要带我去埃及,”他安静地说。

  “什么?”罗丝低声说,匆忙地系上她的上装。她想对他说的话都从大脑里消失了,“但是我以为……”

  “我也是,”他叹道,“但是很明显的是乔认为我准备好了。”

  “你能…”

  “拒绝?”他转过身又看着她了,笑容严肃。“不。怎么能那样?这正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,罗丝——赢得他们的信任。”

  她感觉几乎昏阙。“斯科皮,你得攻击你的同类!”

  “你以为我没有意识到吗?”他说,字词都带着沮丧。他突然情绪爆发,关掉了电视。“我得吧斯科皮·马尔福这个人完全丢在身后,我不能思及他,他完全不存在。我不能像一个巫师一样思考。”他从沙发上站起身,开始在房间里踱步。“这将会很困难,我生命中最困难的事情。”

  罗丝咬着下唇,看着他遵循了固定轨道走来走去。“确保自己活着,好吗?”

  他停下脚步,给了她一个狡猾的眼神。“你在意吗?”

  “不太。”

  他轻声笑了,穿过房间,捧住她的脸然后吻了她。他的气息流遍她全身;在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,她就在贪婪地回吻他。斯科皮温柔地把她的手臂从他的脖子上拿下。“所以你还是在意的,”他说,他的呼吸热乎乎地扑在她脸上。

  罗丝吞咽了一下,“可能有一点点。”

  他给了她一个微笑,然后走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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